五胡十六国略谈 | 前赵篇(三)刘曜用兵雍、秦
刘曜时代战争频繁,《魏书》称其曰:“穷兵极武,无复宁岁”。当时的历史大背景正处于战火纷飞的十六国时代,战争此起彼伏,仿佛家常便饭。
与刘曜的前赵政权交战的势力主要有以下几个:
路松多
黄石屠各·路松多起兵于新平、扶风,聚众数千,依附于晋南阳王·司马保。司马保以路松多的部将杨曼为雍州刺史、以王连为扶风太守,占据陈仓;以张顗(读作“以”)为新平太守、周庸为安定太守,占据阴密。
当时秦陇一带的氐族和羌族势力多归附于路松多。刘曜派刘雅、刘厚攻打陈仓,打了二十天都没能拿下。
光初三年(即公元320年),刘曜自雍州起兵,总攻陈仓,大胜。陈仓守将王连战死,杨曼逃奔南氐。刘曜趁势攻下草壁(地名),路松多逃往陇城。接着,刘曜又攻陷安定,司马保退向桑城。
句渠知
前赵政权的长水校尉·尹车谋反,与巴酋·徐库彭相通,事发,尹车为刘曜所诛。徐库彭等五十余人被囚禁于阿房。之后刘曜将其全部斩杀,并把他们的尸首丢在街上暴尸十日,最后再扔进河里。这一系列行为激起了巴氐人民的愤怒,于是“巴氐尽叛,推巴归善王·句渠知为主,四山羌、氐、巴、羯应之者三十余万,关中大乱,城门昼闭”(《晋书·载记第三》)。
刘曜准备率军亲征句渠知,谋臣·游子远献策曰:“ 彼匪有大志,希窃非望也,但逼于陛下峻纲耳。今死者不可追,莫若赦诸逆人之家老弱没奚官者,使迭相抚育,听其复业,大赦与之更始。彼生路既开,不降何待!若渠知自以罪重不即下者,愿假臣弱兵五千,以为陛下枭之,不敢劳陛下之将帅也。不尔者,今贼党既众,弥川被谷,虽以天威临之,恐非年岁可除。
”(《晋书·载记第三》)
刘曜依游子远之计,大赦境内。游子远军至雍城,降者十余万,“氐羌悉下”。句渠知宗党五千余家保于阴密,游子远领军平之,“遂振旅循陇右”。
游子远一条计谋而降十余万之众,堪称“不战而屈人之兵”的典范之一。
虚除权渠
上郡氐、羌十余万落据险不降,酋帅·虚除权渠自称秦王。游子远率军与战,生擒虚除权渠之子伊余,虚除权渠投降。“西戎之中,(虚除)权渠部最强,皆禀其命而为寇暴,权渠既降,莫不归附”。(《晋书·载记第三》)
杨难敌
刘曜亲征氐、羌,仇池·杨难敌率众拒战,为刘曜所败,难敌退保仇池。仇池诸氐、羌多降于刘曜。刘曜派尚书郎·王犷出使仇池,劝降杨难敌,难敌于是遣使称藩。
而后杨难敌复叛,袭据仇池。
陈安
陈安最初乃是晋南阳王·司马模的部将。司马模死后,陈安投奔其子司马保麾下。司马保待陈安甚厚。因此招来了张春的嫉恨。张春对司马保说陈安有异志,将图谋不轨,劝司马保除掉陈安,司马保不从。于是,张春派刺客刺杀陈安,陈安带伤逃往陇城。
之后,陈安自称秦州刺史,并向刘曜称藩。光初五年(即公元322年),陈安请求朝见刘曜,刘曜以身患疾病的理由拒绝了陈安。陈安大怒,认为刘曜已死,公然袭击刘曜部将呼延实的辎重部队。陈、刘就此决裂。
随后,陈安屡杀大臣,大失人心。光初六年(即公元323年),刘曜亲征陈安,包围陇城。陈安留部将杨伯支、姜冲儿等人守陇城,自己领数百骑人马突围而出,准备前往上邽、平襄两地搬援军回来解陇城之围。而此时上邽也已经被刘曜的人马包围,而平襄则已被刘曜的部将刘干所攻陷。无奈之下,陈安只好出奔陕中。
刘曜遣其将平先追击陈安,陈安率十余名壮士与之大战。陈安左手挥七尺大刀,右手执丈八蛇矛,刀矛俱发,宛如鬼神。平先也非等闲之辈,与陈安交战三合即夺其蛇矛。战至日暮,天降大雨,陈安弃马与左右五六人逃往山中。
几天后,云收雨止,天气见晴。刘曜部将呼延清在山中擒获陈安,将之斩首。
陈安尝与将士同甘共苦,他死后,陇上之人都很思念他,为他作了一首《壮士之歌》:“陇上壮士有陈安,驱干虽小腹中宽,爱养将士同心肝。䯅骢父马铁瑕鞍,七尺大刀奋如湍,丈八蛇矛左右盘,十荡十决无当前。战始三交失蛇矛,弃我䯅骢窜严幽,为我外援而悬头。西流之水东流河,一去不还奈子何!”
前凉
刘曜曾率戎卒二十八万五千人征讨凉州刺史·张茂。史称其“临河列营,百余里中,钟鼓之声沸河动地,自古军旅之盛未有斯比”(《晋书·载记第三》)张茂的人马望风奔退,凉州大怖,人无固志。张茂于是遣使称藩。
刘曜时代主要用兵于秦、陇一带,从光初元年到光初五年这五年的时间里,消灭了路松多、句渠知、陈安这几股势力,并迫使杨难敌、张茂等人称藩,威震一时。其中颇多场战役刘曜都是亲自带兵的,可以看出他在军事上确实是有一定实力的。史书称其:“用兵则王翦之伦,好杀亦董公之亚”。
然而,与这几股势力相比,刘曜最大的敌人乃是敢于与之分庭抗礼、实力正如日中天的羯族枭雄·石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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